10话产物

随笔一爽,特别特别雷,慎入。叶喻黄,喻和黄性转。



“小师妹,槐树后藏的女儿红你可知还剩几坛?”
“什么几坛。我又怎么知道?”黄少天眼睛一转,便知道面前这人又在诈她,她可是很确定的,偷酒这事天知地知人不知,都是她一人悄悄做得,然正待她舒出一口气,马上便察觉出不对来,一双柳眉顿时竖起:“叶不羞,你休要乱讲,谁是你小师妹!你又什么时候成我们蓝雨阁的人了!”
叶修嘿嘿一笑,把他那把大伞往肩上一抗:“是你休要胡闹才对,我可不是才被你门下蓝河儿招入了麾下。”
黄少天听了这话心中一个算计,乐出了声:“蓝河儿乃是我手下,要照你这般说,你得叫我一声师祖才对!你还叫我小师妹,大不敬也!”她绕着叶修边跳边拍起手来,“快叫声师祖来听听,快叫啊快叫啊!”
叶修不想点了个炮竹,无奈挠起耳朵:“少天你可真是吵地很啊!”
“你居然说我吵?是看我抓住了你的漏洞恼羞成怒吧,枉你堂堂大侠竟如此不要脸面!”
叶修可不愿同她拌嘴,那只会误了他今晚脚程,忙把人拽住,扳着一双玉肩把人拉到身前:“少天,我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你倒是忍心如此呛我,我只是与你开开玩笑罢了,这不是许久未同你亲近?“
他说得突然动情,眼睛深深望着黄少天,一身风尘扑荡而来。黄少天顿时讲不出话来,也不知是被他看得失了神,还是因为真心不忍了,只觉得叶修手掌像燃着一团热火,从那肩烧到五脏六腑,内里骨髓全沉在火海里,心口更是热得发烫。叶修自从当年出走嘉世山庄,孑然一身在江湖厮杀,别说聚少离多,自己能帮到的也始终太少,叶修难得来蓝雨阁看他们一次,这样讲来被他开一开玩笑好像也未尝不可了,
叶修放低了声线,俯身在他耳边道:“少天,我有一事要同你讲。”
“……”黄少天咽了咽口水,整个人都紧紧绷了起来,半个字也没说只等他下文。
“按道理讲,你师父魏琛与我乃是同辈,按江湖辈分,你该叫我一声师叔。”
风扬。
“叶——修——”人声未至剑风先起,叶修眼前银光暴起,一道剑气如虹直取他面门,竟是黄少天抽出袖中长剑冰雨,一记银光落刃袭向他。只是她人涨红了一张脸,多半是气自己又着了叶修的道,这一招声势虽大,但不过只为泄气,并无半点杀意。
叶修自是不忙不乱,他更是清楚黄少天并不会伤他,仍然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。果不其然,这阵剑风未伤及他半分,倒是打落了周围枝枝叶叶,连郑轩藏在墙角的两株盆景也未能幸免,稀稀拉拉只剩了个光杆。
“哎哟好怕好怕。”叶修叫到,却是步伐未挪,只是逗一逗这黄少天。她堂堂蓝雨阁第一高手,却次次栽到这男人手里,对他又爱又恨,此时更是气起自己感情用事,最是无用,眼角竟被逼急出两滴泪,落定地上脚步一转,下个剑招接踵而至,四周树木的叶子在剑光下又是一阵乱舞,纷纷扬扬好不热闹,叶修大伞一撑,在细窄的墙头身形轻移,却稳稳地如在雨中漫步,剑气飞叶丝毫奈他不了。黄少天手腕翻动,眼看一个幻影无形剑就要使出——
“少天,快住手吧。”只听身后院子里又传出一个柔柔的人声。来人脚步极轻,若不是黄与叶这般的高手根本听不到半点。常人若见都可能会当她武功卓绝脚步轻盈,但但凡有名的武林高手却都明白,她不过是内力虚乏确实步伐无力
但她这轻言一声对黄少天倒是立时起效,她那未出的大招生生收了回去,转身向那人一阵小跑:“阁主,你怎的出来了?”
叶修站在那轮红伞下,看那人依然慢慢悠悠的样子,嘴角不禁又挂上了一抹笑:
“喻阁主,真是别来无恙啊。”
“叶大侠也是,许久未见还是一样神气,这次来我蓝雨阁可是有什么要帮忙的?”
叶修的千机伞一收,从墙头飞身而下,也几步走到人前:“文州你这样说可教我伤心了,怎得如此生分,不许我来关心关心你了?”
这被称为文州的女子不是别人,正是蓝雨阁赫赫有名的阁主喻文州。同她那绝顶聪明的七窍玲珑心一起闻名武林的,还有她几乎可以被忽视的武功内力。这时也是被黄少天一脸紧张地护在身后。有着武林高手榜前列的黄少天护法,似乎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担任一阁之主似乎也并无不可,但蓝雨阁究竟是如何让黄少天如此忠心耿耿,却教人一思不解再想更是糊涂。

喻文州轻轻按下黄少天不动,还是自己迎了上来,掩袖轻笑:“叶大哥才是见外了,我们蓝雨阁素来同你交情深厚,你若需要我们相助我们当然不会推辞,又何必遮遮掩掩。”

“文州你的话总教人听着这般舒服。不过我来其实也不全是为私,听说你进来身子不爽闭关不出,我也多少有些担心。”叶修话里带笑,但皱起的眉毛也是不容怀疑。

“倒是让你担心的,但我这残破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算不得什么新鲜事情,不值得大惊小怪。”

“惊一下还是要的,比如说这次——”叶修拖了个长音,头却凑到人的颈子边嗅了几下,贴着喻文州的脸颊幽幽道,“文州身上这酒气真是不轻,你这身子可是不宜沾酒的。”说着又拉起女孩子家柔弱无骨的手腕,在那细嫩的皮肤上捏了几捏,“内力也更是缥缈了,摸不清个踪迹。不过手残还是手残。”

“叶修,你这——!”黄少天急喊出口。

喻文州天生经脉细弱,同那被剥过手筋脚筋的人一般,这等事情旁人总是避免提起,否则便成了抓着人家弱点不放占人便宜,叶修倒是毫无避讳,甚至不担心揭人伤疤会不会让人恼羞成怒。

但喻文州毕竟是喻文州,叶修自然知道她是全不在意的。

“无妨,少天。”喻文州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腕,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变,“这也是真的嘛,我是真真羡慕你们这些武功卓绝的疯子的。”

“算了吧,你要是有了武功,这一个江湖不是都要被你搅翻天了?”叶修状似玩笑,语气里却全是对喻文州的肯定。

“说我这些,你却是已经把江湖里搅得变了天。”喻文州带着黄少天微微侧身,“不如入阁细谈?让少天再偷坛女儿红出来,我们三人小酌一杯。”

叶修苦笑:“喻文州啊喻文州,你是真不肯放了我了,天下谁人都知我是不胜酒力,和你们这一入阁我哪还有出来的道理?”

黄少天立刻眉毛一挑,神气起来:“那你这是不敢了?”

叶修心下算计着自己晚上还有脚程几里,也是不想放弃这休憩一会儿的机会。但终究还是摇摇头:“和少天你比,我赢也不敢,输又不合适。不如酒就算了吧,你们师傅留下的酒我是无福消受,我们三人坐一坐也是好的。”

喻文州似是早预料他会如此回答,扬袖轻轻一摆:“那便请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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