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伪预告/全职】北线无战事

(注、慎:非1v1 cp有叶王、喻黄、韩叶等很多可自由心证的贵乱,介意勿入)


46年3月,上海,春寒料峭。

正好清晨,百乐门散场也有一会儿了,第一班电车叮叮当当地从静安寺路经过。

 

[喻文州清楚地知道,自己这趟回来意味着什么。]

 

一个年轻人正从巷子里抄近道,年纪也就20出头,一身西装虽然经了一夜后皱皱巴巴些,仍能看出上好的料子,也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哥。巷子里出了几个早点摊,刚开锅的馄饨香味漫了出来,他就凑近闻了闻,正想着要是能坐着吃份馄饨或者带个粢饭团走该多好,就觉得被人轻轻拍了一把。

他被吓得肩头一缩,回过头去,却是惊呆了:“文州?你回来了?!”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,脸立刻又皱了起来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

站在他身后的也是个年轻人,眉目清秀,头发也理得整齐,笔挺的大衣一穿,手里提着公文包,看起来比他稳重许多。

“饿了?”这被叫做文州的人没回答他的问题,反而问他道。

“……”

见他难得无言,就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票子:“买点吃吧,回家也赶不及,我跟你一起。”

这家伙接过钱眼都亮了,话也立即多了起来:“哎哟我说文州你可太够意思了,就知道我饿了一晚现在前胸贴后背,只可惜身上没钱,多亏你。哟,还是美元,讲究!不过你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,不然我肯定要去接你啊。”他往摊子上的竹凳一坐,嘴还没停下来,“话说老爷子今儿回家了吗?没发现我不在家?你我倒是放心就怕那个王杰希多话,我跟你说,早晨一回家看见他那双大小眼我就渗得慌。”

喻文州听着他一个人絮叨,转身去端那两碗馄饨,又给他多买一个粢饭团。坐稳了才开始说话:“少天,你最近晚上都不在家?”

“也没,哪能啊……”黄少天一边说一边呼呼地往嘴里扒着馄饨,像是想趁着吃饭把这话题囫囵过去。

喻文州也不急,坐那儿摆弄了两根筷子,还记得嘱咐他:“慢点吃别烫着。”

“这不是,有些朋友刚好在上海嘛……”他说得有点心虚。

“朋友?”他停顿了半晌,像是岔开话题一样又说道,“这两天叶秋倒常在这附近。”

黄少天不说话了。

 

 

[王杰希:我是有一个理想,也知道你会懂,但我不能跟你说,以后会有人告诉你。]

 

叶修醒的时候天刚亮,王杰希已经起了,站在窗前穿衣服。他一颗一颗地系衬衣上的扣子,微亮的天光正透过窗帘照进来,勾勒着他瘦削却挺立的身形。叶修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。

“你醒了?”

王杰希回头看他,他就顺势坐起来,点了根雪茄靠在床头抽:“你起这么早?有事?”

“嗯,陪黄市长开个会。你一大早就抽啊?”王杰希皱眉,干脆把窗帘拉到一边,推开窗户换换空气,“你的调令也快下来了,做好准备吧。”

“准备什么?准备忍还是准备跑?”叶修嗤笑,狠狠抽了几口。“我说大眼,我记得你老家也在北平,想过回去吗?”

王杰希刚打好领带,漫不经心道:“家里早没人了,还有什么老家不老家之说。”

“也是……”

“一袋子法币买不了一个鸡蛋,在哪儿不是一样。”

叶修沉默了一下。等对方拎起公文包要出门时才把人叫住。

“王杰希?”叶修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他,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?”

“多了。”王杰希笑,也不否认,“有机会慢慢说吧。”

 

 

[叶修:我有个朋友,枪打得特别好,军校那会儿他一个人能把靶子打漏了。]

 

听完调令,散会也有一会儿了。叶修和喻文州两个人还坐在小礼堂里。

“叶神,怎么看?”喻文州扭过头来看他。

“什么怎么看?”

“军职转文职了啊。”

叶修冷哼一声:“我看挺好。”他站起身来,掸了掸一身军装上的褶皱,这背影让喻文州看了觉得有点心酸,军神也要从沙场上下来了。

“我从前,有个朋友。”叶修背对着他,缓缓地说,“军营里他枪打得最好。”

“后来呢?”喻文州问。

“后来……他死了。45年抗战胜利前,没挨过一场空袭。他这一辈子,枪子儿都是朝着小日本打的,我也从来没想过,哪天要冲着自己人开枪。”叶修平常的烟嗓,这会儿在空旷的礼堂里却显得格外清亮。

“所以,转文职,挺好。”他扭过头来看着喻文州,“还得恭喜喻站长高升了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”喻文州和他握了握手就一个人走出去了。

对这个调令,叶修其实心里是明了的,什么调查统计局,什么经济督查会主任——他现在,分明变成了别人的一杆枪。

 

 

[1947年,上海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,这个年是没法在上海过了。]

 

话音刚落,火车汽笛一声长鸣,要发车了。像是最后一声长久地嘶吼,一瞬间叶修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。

雪似乎变大了,一片片雪花让视野变得斑驳起来。但他仍清晰地看到,王杰希唇角颤动,最终无声地对他说了什么,然后转过身去不再看过来。

他的大衣上也落了雪,还是那个瘦瘦高高的身形,腰杠挺直地站在那里,像是一具静默的石像,又像一个路标。

叶修想,这个身影他大概是要记着一辈子了。

 

“文州,文州!”黄少天抹了把脸继续跟着车跑,他恨不得这站台长长的没尽头,或者时间干脆停止让他追上去。是的,他该从一开始就拉着喻文州的手多说些话,最好让他赶不上这班车,而不是自己藏在站台的柱子后偷偷看着他离开。

喻文州一把推开了车窗,扑面的风雪立刻涌了进来,站台就快到头了。

“文州!”黄少天看向他,“你等着我,我会去找你的,去北平找你!”他喊着,声音被风声扑熄了许多。

叶修第一次希望他能更吵闹些。

“少天,回去吧,回去吧。”喻文州说,声音也打着颤。

 

 

[北平火车站,他打老远就看见那男人站在那儿,无端觉得像是只猛虎蛰卧在雪里。]

 

“韩文清少将,华北剿总司令部过来的,负责北平粮食押运,你们日后会经常见面的。”来人殷勤地帮叶修介绍着。

叶修却不见外:“老韩,好久不见,还是那么风光啊。”

韩文清皱皱眉:“叶秋,你上次走之前我们还没分出胜负。”

“不跟你打了,”他摆摆手,“我现在可是个文官。”

 

 

[那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,和上海比,北平显得更为萧瑟。叶修,喻文州,空降到来的经济督查会主任和保密局北平站站长,艰难地在一个个漩涡中保持着他们的平衡,接受属于他们的新的身份。]

 

然而,这世道,却并不平稳。

 

[孙翔,刘皓 —— 虎口夺粮]

 

“滚你的蛋,带不动兵就滚回去养老!在这废什么话?今天这车粮食不走,我们弟兄们吃什么?拿什么打仗?!”孙翔冲着他嚷,叶修脸色却变也不变。

刘皓也敲起边鼓,一脸的假笑,恨不得把心里那点得意都牢牢捂住:“叶主任,您看,我们这不也没办法嘛,怎么也得紧着孙团这边的粮。”

“天天紧着你们的粮,你们不嫌撑得慌?”韩文清开口恶狠狠地把刘皓顶了回去,“一整个北平断粮多久了?胜仗没打几场,还在这儿要粮?你他妈吃的是粮还是人肉?”

“老韩说得不错,人都是一张嘴,难不成你们脸大嘴也比别人大?今天这批粮进不了北平,咱们谁也别想走。”

 

[韩文清 —— 刀口行走]

 

“韩文清有嫌疑。”喻文州喝了口茶。

“什么嫌疑?他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?”

“共党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,”叶修笑出了声:“文州啊文州,你是不是看谁都像共党?打算全北平抓个遍?”

 

[叶秋,叶修 —— 金库疑云]

 

“北平分行,能有的金子都在这儿了。你告诉我,你们拿什么发行金圆券?”

“不发,得死。发了,也是死。”叶修想到这点,竟然笑了起来:“叶秋,你说我们该怎么办,还能怎么办呢?全他妈等死?”

“……”

“金库快空了,外面成天都有饿死的人,一袋救济粮有三五路人马出来和你抢。什么新经济,审了半天就是一张废纸,我能做的都做了。”

“死也是我们和你一起等着!”叶秋泄力般往椅子上一坐,半晌又道:“你想通了?我可以先把苏沐橙送走。”

“你送哪?上海?南京?解放区?”

“你——混蛋!解放区?这词是你能说的吗?!”

 

[喻文州 —— 多方周旋]

 

“周处长。”喻文州给这个年轻人也倒了杯茶,目光却不紧不慢地扫过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人。江波涛,周泽楷的副官,年纪不大人也有点轻佻,但是八面玲珑两面三刀之事却不能说不擅长。

想了想他倒是心平气和起来了:“我们都是从上海过来的,你过来前我也接到上面那位的通知了,都是一条船上的人,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

“……不能。”

“不能?”

江波涛接过话来:“周处的意思是说,韩文清不能动。”

“这话的意思我可听不懂。”

“动不了。”

“周处是说,我们没证据,韩文清是华北剿总的人,现在又跟着叶主任一起,北平的新经济案这会儿正在风口浪尖上,从哪边讲,这人现在都动不了。”

喻文州笑了:“怪不得,是我少想了一层,还是周处有远见,不过这事我也不好开口,不如周处汇报一下?您说的话,上边自然是爱听的。”

周江两个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。

 

[王杰希,黄少天 —— 上海变天]

 

黄少天下午的班也没上成,一个电话就给叫回家里去了。进书房没看见他父亲,却是王杰希坐在一边。

“王杰希王秘书你跟我说说怎么办吧?上次游行的学生还关在牢里,现在抢兑黄金又出了这么大乱子?我现在一个头比十个头都大,整个上海都快翻天了,要我看币制改革挡不住也不靠谱,你和我爸这里面搅什么浑水呢?”他一着急,话就跟机关炮一样往外冒,王杰希揉揉眉心赶紧把他打断了。

“警察局那边上完这个月就别管了,最近如果有人去保那几个学生,保了谁你们就放谁。”

“这话什么意思,让我去警察局上班的是你们,现在又让我撂挑子?”

“这挑子你抗不起来,硬担着有用吗?”

“王杰希你什么意思——”

“没意思。”王杰希看着他叹气,“一会儿安静点陪你爸爸吃个晚饭。币制改革我们说什么不算,你更不算,想知道怎么回事就去香港老老实实念个书吧。”

 

 

[在这个时代里,人都是站在一个又一个的悬崖上,前面是波浪滔天,身后是万丈深渊;理想,信仰,每天都在受着拷问和折磨,你还要每天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变形成一块疤的形状。]

 

“叶修,从今天起,我就是你唯一的上线。”

“你自己都朝不保夕。”

“这不矛盾,你可以亲手把我抓进去。然后你和你的情报网就可以代替我的位置。”

“这可不像你啊老韩,想英勇就义?没那么快。”

 

“包子,让你跟着我混你走不走?”

“老大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啊!”

 

“老魏,不甘心吧,要不要跟我再干点事业?”

“真不想被你小子戳中心事。”

 

“方锐,你还知道‘理想‘两个字怎么写吗?你过来我给你描绘描绘。”

“你开什么玩笑?”

 

……

进了书局,方锐也没一点文人气质,在楼上随便挑了个地儿一坐,活像是个来听戏的,打量着叶修道:“说来说去,那叶少帅你给我描述描述你心目中的新中国呗。”

“呵,那你可得听好了。”叶修靠着书桌一站,手底下还压着本诗集,难得摆起了架子,连目光也显出几分深沉:“新中国,'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,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、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,它是……。'*”

“停停停!”,方锐整个人被他吓傻了:“叶修,你他妈的居然会念诗?”

“不是我说的,老韩教我的。”

韩文清的脸这时已经黑得像个门神了,低声骂出一句:“滚你妈逼的蛋!”

 

他和方锐谈了很久,韩文清不时关注着楼下的动向,等到快傍晚时才算谈完。韩文清把人送走,回来时看见叶修还站在原地没动,不知抽了几根烟了。

“老韩,你再跟我说说吧,新中国是什么样的,”他没回头,说着把手里那烟摁熄在了窗台上,风一吹烟灰就散,留下个黑印,“别背诗!”

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
“我现在觉得前途渺茫,这不得找你坚定一下信心吗!”

韩文清冷笑了一声,走过来一把揪住他领子:“别告诉我你现在怕了!”

“怕?”叶修不急不缓地抬头看他,一只手还扶在窗台上磨蹭那个烟印,像刮过块伤疤,“我怕什么?还会有比今天更糟糕的明天吗?”

“那就别废话了,就说你他妈是干还是不干?”

叶修嘴角勾起个笑,抬手把韩文清也拉近:

 

“干!”

 

 

[知道王杰希要来北平,叶修一夜没有睡好,几乎睁着眼挨到天亮,披上件衣服就去了北平火车站。每天上午9点都有一班从上海来的火车。]

 

上午九点多,书局里打进来通电话,说是有批新书要到了。张新杰接的电话,对面人的声音是他熟悉。

“要到是要多久?”

“大概就是月内吧。”

“好的,多谢了。这批书还是很重要的。”

“韩老板今天不在?”

“他感冒了。”

“哦,感冒了呀。”对方像是沉吟了一下,“天气不好,感冒传染得快。我送英杰来时,给他带了不少药,韩老板可以去问问英杰。”

“知道了,谢谢王老板关心。”

张新杰放下电话,立刻上了楼,从书柜暗格里取出一台电报机,很快,一封关系重大的电报即从这里发了出去。

 

王杰希从北平分行出来,在街上随便转了转,不一会儿就钻进间茶馆。他坐好后不久,推门进来个人,正是喻文州。

“王秘书,好久不见了。”

王杰希点点头:“喻站长。”

他们并没有寒暄很久,王杰希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封信,上面写着“喻文州亲启”。喻文州摇摇头:“一封信而已,还要你亲自送过来。”

“是为了让我们碰面,等我回去,他就知道我见没见过你。”

喻文州愣神般盯着那信封,说道:“杰希,曾经我觉得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,现在却觉得,只有和你才能说上几句话。”

“叶修怎么了?”

“他站在你想让他站的路上,北平很复杂,我和他只能各取所需。”

“……那也足够了。喻文州,你知道却不拆穿,为什么?”

“因为我不能改变我的立场,也不能堵死自己的退路。”

他们半晌无言,像是害怕一开口,他们之间如履薄冰般的信任就会被打破。摆在他们茶水已经慢慢变凉,摇摇荡荡的水汽也稀薄起来。还是王杰希又开了口:

“不管如何,我要谢谢你。”

“你不用谢我,我们也一样,各取所需。”喻文州苦笑,“少天还好吗?”

“不好,你能管吗?他前俩天刚脱下警服,偷着想跑到北平找你,被周泽楷拦住了。”

“看来我欠了小周不少。他可能还不知道,江……”

王杰希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了:“黄家和周家会送他们走。”

“少天会走吗?”

“我会告诉他,你在香港等他。”

“你说过他不傻。”

“对,但是这个时候,即使是一丝一毫的希望,他也会选择去相信的,他也只能这么相信。”

 

[叶修不知道王杰希已经和喻文州摊牌,也不知道他们达成了怎样的君子协议。两个人,站在不同的道路上,怀揣着不同的梦想与信仰,这一刻却能喝着同一壶茶水。而叶修,他终于明白了王杰希曾经想告诉他的事情,却没能等到王杰希。他在北平火车站待了很久,在站台上来来回回地走,到了中午去吃点饭,又在候车的座位上坐了大半个下午,开往上海的列车早就发过车,去武汉的,去天津的,也都一辆辆开走,他才终于明白,他不会再见到王杰希了。他不能见到王杰希。]

 

傍晚时,叶修回了一趟经济督查会,被告知韩少将下午等了他很久,他又匆忙赶到韩文清那边。而韩文清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尽快转移。”

而张新杰被抓,是在这之后两天的事。

 

 

[币制改革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,有人却听到他破产的钟声。一切都在冲向这个时代的高潮,一切都会在高潮中落幕。而49年的春天,叶修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炮火。]

 

[张新杰,喻文州]

他坐在椅子上,头上悬着个极亮的灯泡,能感觉到汗水糊上了镜片。喻文州走进来时微微地叹了口气。

“张老板,我没有办法了,总要做个交换吧。”

张新杰抬头看向他,其实他已经不太看得清了:“喻站长,麻烦你了。”

 

[苏沐橙,楚云秀]

她上火车时漂亮的旗袍被勾了一下,牡丹的图案上立刻就开了线,楚云秀这么爱美的人,这会儿却完全不在意一样。车上人挤着人,她还执意伸出手拉着车厢外的苏沐橙。

“沐沐,你要好好的啊,我会回来看你的。”

苏沐橙就点头,她觉得鼻头发酸却哭不出来。楚云秀的脸被挡在人后看不到,她就只好看着她细细瘦瘦的手腕,然后慢慢松开手。

 

[叶修,韩文清]

 “我画了张饼给老魏和包子他们,这饼现在不仅充不了饥,还可能害死他们。饼画的多了,我也觉得饼是真的了。”

“都他妈废话。”

“确实都是废话,以前我想不通你,到底坚信着什么走到今天这步,我又是如何走到这条路上,现在想想,可能都是那句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‘比今天要好的明天’吧。”

韩文清哼笑了一声:“像是王杰希会说的。”

 

[老魏,喻文州]

赶到关着老魏的地方了,人已经只有进气没出气了,身上全是血,面目都看不清楚,喻文州的心一下子就凉了。

他走得很近,确保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不会被另外的人听到:“魏老师。”

老魏勉强抬起眼皮,模模糊糊地看见这个自己曾经的学生站在面前:“想不到,最后见到的还是你。”

“我来告诉您,是你们赢了。”

听到他这轻声的一句,老魏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,他说:“好,好!”话里带着笑意,“服不服?”

喻文州刚要开口,就看见那双眼睛里的光辉立刻黯淡了下去。

老魏听不到了。

 

[刘皓]

喻文州开着车到机场时,最后一架飞机快要收梯了。他慢悠悠地停下车,刘皓却急得不行,他的公文包扔在车上,人一路踉踉跄跄地跑过去,大喊着:“等我会儿,等我会儿!我是调查统计局的刘皓!”

苏沐橙就站在舱门口,等他跑到眼前时一脚踢开了舷梯,她恶作剧般欣赏了下这个人错愕又绝望的表情,就去关舱门。

叶修站在很远的地方,对她轻轻挥了下手,舱门合上时她才落泪。

就这样无声的告别了。

 

 

[北平和平解放了,满街都是欢庆的人群,学生,军人,市民们唱着歌,敲锣打鼓地从大路走过,叶修也在他们中间,顺着人流往前走。他远远看到一个身影觉得熟悉,像苏沐秋,像王杰希,像张新杰,像老魏,谁都像又谁都不像。韩文清走在他身边,和他说:“看前面吧。”]

 

北而无战,事谓平

 

【终】

(剧情背景借鉴电视剧《北平无战事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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